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.表弟有个私生子
今天一早,门铃就响了,来人是我表弟程宇翰。事出无常必有妖,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小男孩。
带他们进门后,我坐在沙发上与那小孩大眼瞪小眼,最终迟疑地将目光转回到程宇翰身上:“你这孩子什么时候生的?”
程宇翰一愣,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意思,登时就笑了:“姐你瞎说什么呢?我是那种人吗?”
我低头不语,思考他的人品。
程宇翰又开口了:“不过姐,这孩子最近出了点麻烦,暂时缺个人照顾他。我一大男人带着他不合适,这段时间可能要托给你了。”
Excuseme?我一听就不干了:“你一男人带着不合适,我一未婚少女带着就合适了?万一人家以为是我私生子怎么办?”
表弟坐在沙发上搭着那小孩的肩,把小孩的正脸掰给我看,笑嘻嘻的面容看着尤其扎眼:“姐你别搞笑,就你家那基因能捣鼓出这样粉雕玉琢的长相来?怎么着也是我家的种吧……”话音刚落,他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“还说不是你的种,说漏嘴了吧!”我的目光紧紧盯着始作俑者,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,越看那小孩跟他长得越像,“私生子这种事儿你都干得出来,不怕气坏老爷子吗?我跟你说,我可不管这孩子最近有什么麻烦,反正麻烦是你惹的!孩子他妈谁,你就把他交给谁!自己管不住小蝌蚪弄出个爱的结晶还妄想让我替你善后,门儿都没有!”
程宇翰的表情一愣一愣,随着我语气中的抑扬顿挫不停变换神态,最后指了指同样瞠目结舌的小孩:“姐,人孩子还在呢!说话能注意点吗?”
我一噎,撞上小孩一脸蒙圈又近似膜拜的表情,对于刚才泼妇骂街的行为也有几分惭愧:“对不住了,祖国的花朵!”
说时迟,那时快,杀千刀的表弟竟然趁着我诚心对他儿子道歉的档口跑路了!
我只来得及趴在窗边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野兽般地嘶吼:“别让我再见到你!”
回头的时候,小家伙的眼珠子正提溜提溜地转着,我不禁咋舌,连表情都和程宇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根本不用怀疑隔壁老王的存在性,亲子鉴定的钱都省了。
但对于小孩,我的态度是两极分化的。如果是高颜值又乖巧的小孩,我一定爱不释手巴不得化身亲妈;如果是颜值稍逊又皮得无法无天,即使亲生的我也得给送走。而眼前那家伙,且不管乖不乖,长相却是百里挑一的。
小孩似乎也在思考些什么,犹豫了会儿抬头望向我:“姐姐?”
我太阳穴有根筋突突地一抽,冷声道:“叫我姑姑。”真是没常识没规矩!
小孩纠结地看向我,语气有点不情愿,面上甚至有点认命的味道:“姑姑……”
我叹了口气,回到沙发上喝水压惊:“这才像话!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孩对我眨眼睛,嘴角微微上扬,说了一个让我三观动荡的名字:“过儿。”
我张大了嘴巴“啊啊啊”,一口水对着空气喷泉般喷射,浑圆的眼珠子直接忽略了他嘴角的揶揄。
2.小孩有个童话梦
给小孩准备了点零食,我扔给他一个小平板让他自己玩,玩不来也不管了,总归我对于照顾小孩毫无经验。而后我回到卧室,把门一关,开始昏天黑地地睡回笼觉。
等我再次起床,已经是下午两点了。我这才想起小孩没吃午饭,顶着鸡窝头猛地冲出了卧室。
小孩的目光从我凌乱的发型扫到了我的卡通睡衣,脸突然别开了,指了指餐桌说:“给你留了碗粥。”
我又一次惊呆了。这种霸道总裁冰山脸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?还有啊,这小矮个子竟然能够到料理台熬粥?
我冲向厨房,料理台上干干净净,被人收拾得很好。此时再看向桌子上那碗粥,我对小孩的态度变得肃然起敬起来:“小孩,你几岁啊?”
小孩没有回答,反而跟插广告似的生硬地问了一个非常符合他年龄层次的问题:“童话故事里被巫婆诅咒的睡美人得到王子的真爱之吻之后就醒了,然后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。可是,睡美人一定喜欢王子吗?那如果每个暗恋她的王子都来亲她一口,是不是都能醒?”
“呃……”听完整串问题的我眼泪掉下来。这问题太难为我智商了。
最后我只能说出一句在网络上红透了半边天的名言作为总结:“童话里都是骗人的!”
“……”
我端着粥,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鱼松,坐到小孩边上。看上去这小孩继承了我家族智慧的基因,把我的平板玩得很溜。我探过头去,发现他还在看各种童话故事,但表情却不是普通小孩阅读时的愉悦,而是……怎么说呢?像是一个科学家在探索一个新领域。
“我觉得不科学,应该是像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那样真心相爱的两个人kiss才能破解魔咒……”他皱着眉回头看我,一副小大人的样子,“你觉得呢?”
一时间,我竟然忘了该怎么回答,忙不迭地回应:“嗯,是的,有道理。”
他的目光从我口里的鱼松一直往下移,绕过了嘴边的碗筷,延伸到了脖子以下。而后,突然俊脸一红,迅速把脸移开了。
所以这小屁孩是在害羞吗?
“啊哈哈哈哈!”
恼羞成怒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笑什么?”
我又夹了口肉松,三下两下给吞下,这才好整以暇地回答他:“我想起了一首很应景的歌!”说完我就尖着嗓子唱了起来,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?为什么这样红?哎——红得好像,红得好像燃烧的火……”
小孩似乎知道我隐喻了他通红的小脸,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:“宁霜,你知不知羞?”
我一个九阴白骨爪直接拍了过去:“没大没小,叫姑姑!”
他愤愤地看了我一眼:“姑姑。”
“嗯,这才乖!”
我捧起白粥继续喝。米粒饱满却又软糯,谷物原始的香气在舌尖鼻尖萦绕。我决定原谅这小孩刚刚的失礼。
3.我的诗和远方
我家属于两室一厅的构造。我收拾了一下隔壁被我充当书房的屋子,腾出来给小孩当卧室。
晚上把他送到门口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放心:“小孩,房间里的书你可以看,但是看完要记得放回去哦!”
如果我没看错,小孩的表情无疑是睥睨。我只好摸着鼻子走人了。
第二天小孩起床的时候,我已经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开始作业了。我指了指厨房:“泡面已经给你煮好,自己慢慢吃吧!”说完,我逼着自己温柔地说了一句:“乖!”
谁知小孩根本不领情,他的语气凉凉的,但似乎带着喟叹:“程宇翰都比你靠谱。”
我终于从电脑屏幕前抬起了头:“我和他不一样!他顶多给你泡包泡面,而我给你煮泡面的同时还加了个蛋,这就是我俩本质的区别!”
他终于不吭声了。
等他吃完坐到我身边,我才猛然醒悟:“喂,你没管程宇翰叫爹!”
他神情淡然地看着电脑屏幕,又一次跳过了我的问题,问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,我回答:“写程序呢!”
自打拒绝家里的资助搬出来自力更生后,我就靠写程序为生。虽然工作时间很自由,但偶尔遇到程序bug也是十分苦恼的。我看着小孩一脸专注的神情,有些好笑地问:“你看得懂?”
小孩回答得很认真:“看是看得懂,就是写不出来而已。”
“呃……”装逼真的是会遭雷劈的!
我放下电脑,再次指了指代码:“你懂Python?”
见他点点头,我一一罗列:“R语言呢?C呢?VB?Java?C#?”
他沉吟片刻:“其他都多多少少有所接触,只有C#没有看过,因为太简单了,没有看代码的必要。”
不装逼我们还是好姑侄啊!
最后我实在无力了,化悲愤为力量重新奋战程序。这个程序是这个星期就要交的,一个月的伙食费全靠它了。
“你一直接零工?就没考虑过自己做个完整的项目吗?”
我叹了口气:“怎么没有?零工是为了保障生活,而自己的项目相当于诗和远方。我首先得脚踏实地,而后才能仰望星空。”
他拿出平板,不知道打开了什么app,问我:“能谈谈你自己的项目吗?”
一说到自己的项目,我的身体里仿佛开启了洪荒之力,语气也变得骄傲起来。
我一边手上不停,一边已经打开了话匣子:“我打算做一款人工智能绘图游戏软件,根据描述就可以自动画出一副符合要求的画作。比如说你想画刘亦菲,但计算机不知道刘亦菲长什么样对不对,所以你要告诉它刘亦菲的特征,丹凤眼,柳叶眉,大长腿等等,然后它就能根据描述给画出来了。”
看小孩听得挺入神的,有那么一瞬间,我竟然怕他会鄙夷我,赶紧解释:“哎,这个和你们平时玩的7K7K装扮小游戏可不一样,那种小游戏顶多就是五官拼凑来拼凑去,衣服换来换去,无聊到飞起。”
小孩中肯地点点头,抬头问我:“那你的项目有什么商业前景呢?”
自己的项目被人肯定,哪怕是个小屁孩我也跟找到了知音一样兴奋:“前景大大的好吗?现在各种IP那么流行,必将反推出版行业以及网络小说的发展,而无论是哪一种都离不开封面和插画,甚至还有周边。等我的软件开发出来以后,这些东西还不是分分钟搞定,哪还需要编辑眼巴巴等着画手投喂啊?”
小孩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,嘴角上扬地揶揄道:“画手们会恨死你的。”
我“嘿嘿”了两声:“那可就没办法了。”
4.小孩很有一套
小孩是在我交完手头的程序后又一次提起我的绘画游戏的。
他说:“如果有公司想买下你的创意,由你作为整个项目的总负责人,而公司负责人力资源的调度以及程序后续的推广,你会愿意吗?”
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,凭我一个人想要完成整个软件的制作和推广有难度,小孩的话简直说出了我的心声。我目光虔诚地凝望着他:“我愿意!”
他的表情凝结在脸上,目光定定地看着我,脸又慢慢悠悠地红了。
我这才意识到我对他说的什么,捂着肚子哈哈地笑了:“你怎么那么羞涩呢?哎我说,你小子该不是早熟吧?”
他恼怒地拿着我的平板回屋了,声音恨恨的,但配着萌系十足的童音,实在是没有半分杀伤力:“宁霜你闭嘴!”
等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我面前,我才想起砸个枕头过去:“又不叫我姑!”
大约半个小时以后,我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“喂,请问你是?”
……
“啥?你要跟我合作人工智能绘画软件?”
……
“有空!噢,很有空!现在可以吗?”
电话那头仿佛被我惊吓到了,一秒钟后似乎做了一个颇为凝重的决定:“行!”
挂完电话后,我立刻敲开了小孩的门。他的嘴角挂着那么一丝势在必得等着我讨好的笑,如果做成表情包,那么配字一定是——“爷厉害吧?”
但他似乎真的有让我抱大腿的资本,因为这个项目我只和他说过:“你干的?”
他“哼唧”了一下,点头。
“嗷!我简直太爱你了我的小侄子!”我情不自禁地抱起他,发挥自己学芭蕾舞时的洪荒之力,愣是连转了好几圈。小孩抱着我的脖子,脸上充满了无措,更是把我萌得差点化成水。
我把他放回到地上,捏捏他的小脸:“小孩你到底何方神圣啊,简直让我……抱歉,我找不到形容词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时,门铃响了,我透过猫眼一眼,竟然是房东。
开门后我还很疑惑:“房东太太,我记得我的房租交过了吧?”
房东太太的两眼一扫,充满了怨念:“宁霜啊,不是我说你,我半年前就跟你说房租已经涨了,你一直沉浸在你那个什么程序里无法自拔,对我的话置若罔闻,你之前交的房租只够你住到下个月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半年前就涨房租了,我竟然现在才发现,“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,下个月我一定把房租给您交过去!”
说起来也是我自己奢侈,明明一个人住,非得要个两室一厅的“豪华”居室,活该我穷逼。
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门口,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房东:“这里还有一些零钱,密码是XXXXXX,你看还够她住多久。”
小孩你别天真了,一点零用钱能够交我房租?我很尴尬,房东也很尴尬,但面对童星一样的某人,房东的声音转为了春风般温暖:“小朋友啊,房租是很贵的,零用钱可能不够哦!”
小孩疑惑了:“六万还不够?”
Areyoukidding?
我的面部表情扭曲得不能更扭曲,连房东大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,对着小孩野兽一样地嘶吼:“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?”
小孩把门关上,又一次露出了霸道总裁冰山脸,嫌弃道:“再不换衣服出门,合同都要跑掉了。”
差点忘了正事,我连忙跑回里屋,挑出一条棉麻长裙套上,再迅速化了个淡妆,总算人模人样了。
可能小孩被我鲜少的“人样”造型惊到了,目光死死盯着我半天没说话。正当我准备温柔地问他“姑姑今天美不美”的时候,他已经转身,留给我一个冰冰凉凉的身影。
5.小孩到底谁的种
路上我一直问他钱是哪里来的,他很不耐烦地对着我:“都说了是零用钱。”
我仰天长啸,心中表示不服:一小孩的零用钱就随随便便好几万!足以证明程宇翰有多少私房钱!丫的凭什么一表弟都比我混的好?我可是传说中的程序员啊!
到了约定的地点时,一个中年大叔已经到了。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,还有他手上那只劳力士,都让我觉得人生充满了动力。
“宁小姐你好,我是颜氏集团的策划潘天一,你可以叫我老潘……”他微笑地看着我,随即将疑惑的目光落在尾随而来的小孩身上,“这位是?”
我尴尬地笑笑:“这是亲戚家的小孩,一个人在家,我就把他带出来了。不介意吧?”
“不介意不介意。”
不过老潘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介意,目光却总落在小孩身上,搞得我心里毛毛的。
这时,小孩却开口了:“宁霜,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。”
我和老潘都有一瞬间的差异,尤其是老潘,看向小孩的表情都变了三变。我只好捏了捏小孩的屁股,跟老潘歉意地微笑:“抱歉哈,这小孩皮得很。”
老潘连忙摆手:“哦,没关系没关系,宁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!我刚刚也罗列了一些,您看后期收益四六分怎么样,您六我们四?”
收益的话我自然是多多益善,但第一次跟大公司合作少不得要自贬身价表示一下诚意。我点点头:“可以的。”
谁知小孩又砸场了:“可以什么,我记得前一次和XX合作的一个小项目都是三七分的,为什么这回是四六分?”
“呃……”我真的真的懵逼了。
老潘也是脸色一变,倒像是有点害怕小孩的样子,赶紧冲我歉意地微笑:“这样吧!宁小姐,我们一口气二八分,您要同意我这边绝对没问题!”
我被一百八十度的剧情反转惊讶到了,除了点头再没有别的动作。
后面基本上一直都是小孩在和老潘交接,各种商业术语听得我一愣一愣的。